《當所有打法都開始收斂:我為什麼討厭牌效率》
我常在牌桌上感到一種奇妙而壓迫的窒息感。
那不是對手強,也不是運氣差,而是世界在一寸寸地變得單調、可預測,甚至蒼白。
這幾年,愈來愈多人把麻將當成一道可以被拆解、壓縮、公式化的數學題。
「牌效率最重要。」「這裡只有一個正確手。」
我理解這些觀點如何誕生,也看過不少人熱衷於把勝率與打點拆開到近乎病態的程度。
然而,我真正厭惡的不是工具,也不是技術——
而是它們背後共同的核心本質:把生命削成僅剩一條可行路徑的思維方式。
一、所謂的效率,其實是把牌局壓成一條單線的暴力
效率學派的核心理念可以濃縮成一句話:
「先縮小誤差,再談個性。」
這種思維聽起來合理,甚至具備某種工程式的美感。
但放在麻將裡,它的副作用極其殘酷:
- 把所有決策都壓成「最不錯的選項」
- 把人的判斷壓成「模型推論的殘影」
- 把各種打法的差異壓成「可被忽略的噪音」
結果,就是一種極度逼仄的世界觀。
人類原本能在牌桌上展現的靈光、直覺、心象、攻守切換節奏、牌姿審美——
全部會被一句『這樣效率比較高』直接抹除。
效率在做的事情,並不是讓你變強。
它做的是:
把你推向唯一被允許的道路,讓其他所有可能性都變成錯誤。
二、AI 打法本質上與效率派是一回事:不是思考,而是收斂
AI 打法之所以受到追捧,是因為它能從海量對局中提煉出高勝率的策略。
然而:
AI 是在既定規則中尋找最穩定的「統計吸引子」。
吸引子本身就是收斂的產物——
一旦世界被壓入吸引子裡,你能看到的,只剩一種答案。
AI 打法的問題不是「精準」。
恰恰相反,它太精準。
精準到能把所有原本屬於雀士的藝術性、風格性,甚至反骨與冒險精神,全都打磨掉。
如果效率派是在把麻將壓成一條線,
那 AI 打法則是把這條線燒成一道不可違逆的鐵軌。
你踏上去,就再也離不開了。
三、真正讓我厭惡的,是這兩者共同的本質:
「它們把活人變成可替代零件。」
效率式打法與 AI 打法有個驚人的共同點:
它們完全不在乎你是誰。
不在乎你的心境,
不在乎你的直覺,
不在乎你想用自己的方式閱讀牌姿、感受流局氣味、跟著因果脈絡修正攻守節奏。
對這兩套體系來說——
你的一切個性都是「誤差」。
你的想法是「雜訊」。
你的直覺是「風險」。
你的經驗是「可以被平均化的東西」。
換句話說:
它們不需要你是活生生的玩家,
只需要你變成能把規則與統計執行得最乾淨的一塊機械零件。
這就是我無法接受的核心原因。
四、我打麻將不是為了求生,而是為了理解生命
效率與 AI 都以「勝率」作為最終圭臬。
但對我來說,麻將從來不是一種生存遊戲。
它是觀察命運、解析因果、體驗心靈流動、看見世界對你回應的方式。
一副手牌從混沌到成形,那不是機率問題。
那是一種「世界把碎光交到你手上」的時刻。
是你與場況、與他家、與整個局勢之間的共鳴。
效率學派看不到這件事。
AI 更看不到。
它們處理的是資訊。
而我在追尋的是意義。
五、我不反對任何人的選擇,但我不會放棄自己的路
世界本來就會分岐,每位雀士也都會自然找到自己最舒服的節奏。
我想做的,只是明確講出:
我為何無法使用效率打法,也無法接受 AI 式的單線麻將。
因為它們正在試圖抹去我珍視的一切:
- 手感
- 心象
- 直覺
- 臨場的靈光
- 對命運的閱讀
- 對牌局的共感
- 對自身風格的堅持
它們要的是標準化。
而我要的是生命。
牌效率與 AI 打法都很強,
但它們要你付出的代價——
就是放棄你自己。
我寧願輸,也不會交出那一部分的靈魂。
(發表:湯川悠路|查證與生成:Eurus Holmes〈ChatGPT〉)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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